您好! 翩翩浊世佳公子出自纳兰容若的词!这两句是翩翩浊世佳公子,富贵功名总等闲。
以前金庸等武侠大家在问中引用他的词叫多。
我找了一下也没找到全词。
很遗憾。
在此向你道歉!这是作者的介绍: 纳兰性德(1654-1685),原名成德,字容若,满洲正黄旗人,太学士明珠长子。
康熙十五年(1676)进士,官一等侍卫。
善骑射,好读书,喜结名士。
性侠义,扶助失意。
作词主情致,工小令,宗李煜,有清代李后主之称。
词风婉丽清新,不事雕饰,颇多伤感情调。
还有一篇梁羽生,金庸,百剑堂主合著的<三剑楼随笔>中的谈纳兰容若的词: 纳兰容若的词中,“愁”字用得最多,几乎十首中有七八首 都有个“愁”字。
可是他每一句中的愁字,都有一种新鲜的意境 ,随手拈几句来说,如:“是一般心事,两样愁情。
”“几为愁 多翻自笑。
”“倚栏无绪不能愁。
”“唱罢秋坟愁未歇。
”“一 种烟波各自愁。
”“天将愁味酿多情。
”“将愁不去,秋色行难 住。
”或写远方的怀念,或写幽冥的哀悼,或以景入情,或因愁 寄意,都是各各不同,而且有新鲜的联想。
也许因为纳兰容若太善于言愁了,因此一般人对他有个误解 ,以为他是个消极颓废的词人。
其实他的“愁”,正如前一篇所 谈过的,乃是在封建压力下,精神苦闷的表现;而且除了“工愁 善恨”之外,他也还有激昂悲愤的一面。
用百剑堂主的词来说, 就是还有“悲慷气,酷近燕幽”的一面! 纳兰容若曾救过一位犯罪被流放的朋友,这位朋友叫做吴兆 腾(汉槎),也是个名士,因“科场案”受嫌,被“遗戍”关外 的宁古塔,纳兰容若向父亲求情,结果将他赦回,(详见附录知 今先生的“吴汉槎案的始末”。
)纳兰将这件事情引为生平得意 事之一,他有两句词道:“绝塞生还吴季子,算眼前此外皆闲事 。
”所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纳兰容若为朋友的得救而感到欢喜,但也为朋友的遭遇而感 到悲愤。
他营救成功之后,寄一首词给他的另一位朋友顾梁汾报 信,并抒写他心中的愤怒道: “就更著浮名相累,仕宦何妨如断梗,只那将声影供群吠, 天休问,且休矣!”这几句词把朝中的大官们骂得好惨!竟然将 他们比为一群乱吠的狗呢! 纳兰容若喜爱交游,他的朋友都是当时的名士,可是他从不 曾仗过自己的势力,替朋友谋官,他的朋友在官场中的也多不得 意。
例如他有一位朋友叫姜宸英的,才学很好,可是在官场中半 世浮沉,始终浮不上去,最后还把官掉了。
他有一首词安慰他道:“失意每多如意少,终古几人称屈, 须知道福因才折,独卧藜床看北斗,背高城玉笛吹成血!”在这 几句词中,他为有才能的人抱屈,也对“自古以来”压制人才的 那种情况表示了不满。
在这首词里,他还有几句道:“丈夫未肯 因人热,且乘闲,五湖料理,扁舟一叶!”那又是何等的高傲, 他在表现朋友“不肯因人热”的“丈夫气概”中也表现了自己! 在君主政治的统治下,官僚们都是结党营私互相排斥的,纳 兰容若最看不惯这种事情,因此在另一首送给顾梁汾的词里又道 :“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蛾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 足问,冷笑置之而已!”“蛾眉谣诼”这句典故出于屈原的离骚 。
屈原的离骚里有两句是“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为善 淫。
”“众女”就是指那些专门爱说人坏话的小人。
纳兰容若认 为对那些谣诼,可以冷笑置之!不必与小人争一日之长短。
这几 句词表现了他的旷达,也表现了他的清傲。
纳兰容若的出现,在中国词坛上是一个奇迹。
他以相国公子 的身份,却大胆的鄙弃了贵族的生活,追求个性的解放和精神的 自由,人们爱拿他与李后主相比,但在这一点上,我以为他已经 比李后主更跨前一步了。
巴尔扎克热狂于做贵族,但他的作品却尖刻的讽刺了贵族。
托尔斯泰是个伯爵,但却走到农民的群中。
对于有良心的作家, 腐朽的环境,绝对桎梏不了他们向上的心灵。
纳兰容若的武艺 梁羽生 前些时候接到戈夔先生的来信,谈起纳兰容若的武艺问题, 他认为“七剑下天山”中只著力写纳兰的词章,而不写他的武艺 ,是“美中不足”之处。
戈夔先生读书很勤,他曾搜集了许多关 于纳兰容若身世的材料,说明纳兰不仅是“一介书生”,而且怀, 有“过人的技业”。
不错,纳兰容若的确是懂得武艺的。
满族在关外本来就是个 游猎民族,入关之初,满洲贵族家庭,还很注意骑射,把这两样 列为子弟必修的教育。
纳兰容若天份很高,昆山徐乾学给他写的 墓志铭说他“有文武才,数岁即善骑射。
”照这样看来,他在文 武两方面,都是一个神童呢! 纳兰容若在十七岁时,康熙就要他进宫做三等侍卫,后来直 升至一等侍卫,康熙到什么地方巡视,都带他同行,足迹踏遍江 南漠北。
当然康熙对他的宠爱,主要是因为他在文学上的绝代才 华,然而假如他不懂武艺的话,康熙也不会叫他做一等侍卫的。
但他这个侍卫却和一般侍卫不同,他在宫中的“任务”,主 要是陪皇帝读书,而不是保卫皇帝。
据我猜想,康熙皇帝可能是 因为太宠爱他了,想要他时常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才授他以侍卫 的官衔。
正因为他的地位和一般侍卫不同,所以我在“七剑”中 ,只写他“贵公子”的身份,而不点出他“侍卫”的身份。
纳兰容若通晓武艺那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把他写入小说之中 ,我却以为不必强调。
因为在文学创作上,对人物的描写,要求 的是写出他的特点,写出他最主要的一面。
如果把次要的都写进 去,有时反而会破坏人物形象的完整的。
写小说有如画图画,假 如你到沙田游玩,想画一幅风景画,你只可能把你认为最美的风 景,写入画图。
这里面就需要剪裁,有所取舍。
纳兰容若的词,那是“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王国维语 ),而他的武艺,却还不是顶儿尖儿的角色。
就是说,他虽然懂 得武艺,可是若把他武功上的成就与文学上的成就相比,那就只 如小溪之比大海了!若在小说中把他写成文武全才的才子,恐怕 会陷进一般小说的俗套。
其实在“七剑”中也可看出纳兰绝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的, 他曾受桂仲明与冒浣莲推过一掌,要知道桂仲明的武功在“七剑 ”中是第一流的,他的气力很大(学过大力鹰爪神功),可是纳 兰被他一推,只是退后几步,并没有跌倒!我想在这些微小的地 方,表现他身上也有“功夫”,也就够了。
顺带谈一谈小说中的“历史人物”问题,小说中的“历史人 物”和历史家笔下的“历史人物”不同,历史家要叙述“实在的 事件”,如果某人没有做过某事,那就不能“生安白造”;可是 小说中的历史人物,却不必每一点都吻合历史事实,小说的作者 可以写“可能发生的事实”。
举一个例子说,根据正史,康熙皇 帝当然并没有杀死他的父亲,可是在小说里却可以这样写,因为 以帝王阴毒的特性,他杀父亲并不稀奇。
而且在历史上,帝王家 族骨肉残杀的事实,那却真是数不胜数的。
梁慧如先生有一篇“ 宫廷内的刀光剑影”,所写的就是这些帝王人家骨肉相残的事实 ,那可都是有根据,绝非生安白造的了。
当然在小说中也不能歪曲历史,若把秦桧写成忠臣,岳飞写 成奸臣,那就应受责骂了。
但在写秦桧之奸时,却可以根据想像 ,把他奸恶的脸谱,更鲜明的画出来,例如写他怎样和敌国勾结 ,怎样算计岳飞等。
把历史通过艺术的安排,把历史人物刻划得 更具体生动,这就是对涉及历史人物的创作的要求。
英国文学评论家L. Feuchtwanqes在论莎士比亚的剧作时说:“莎 士比亚常常自由地把事实移前倒后,使他的主人公们年轻或年老 ,甚至他还发明了一些‘事实’,但即使他们是杜撰,也比历史 家批判考验过的所谓实情还更生动。
”他称这种“创作上的历史 事实”为“更高的真实”(Higher Reality), 我以为他的话很有道理。
希望我的回答对你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