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兵曹胡马

导读 房兵曹胡马  杜甫  胡马大宛名, 锋棱瘦骨成。  竹批双耳峻, 风入四蹄轻。  所向无空阔, 真堪托死生。  骁腾有如此, 万里...

房兵曹胡马  杜甫  胡马大宛名, 锋棱瘦骨成。

  竹批双耳峻, 风入四蹄轻。

  所向无空阔, 真堪托死生。

  骁腾有如此, 万里可横行。

  这是一首咏物言志诗。

注家一般认为作于开元二十八年(740)或二十九年,正值诗人漫游齐赵,飞鹰走狗,裘马清狂的一段时期。

诗的风格超迈遒劲,凛凛有生气,反映了青年杜甫锐于进取的精神。

  诗分前后两部分。

前面四句正面写马,是实写。

诗人恰似一位丹青妙手,用传神之笔为我们描画了一匹神清骨峻的“胡马”。

它来自大宛(汉代西域的国名,素以产 “汗血马”著称),自然非凡马可比。

接着,对马作了形象的刻画。

南齐谢赫的《古画品录》提出“六法”,第一为“气韵生动”,第二即是“骨法用笔”,这是作为气韵生动的首要条件提出来的。

所谓“骨法”,就是要写出对象的风度、气格。

杜甫写马的骨相:嶙峋耸峙,状如锋棱,勾勒出神峻的轮廓。

接着写马耳如刀削斧劈一般锐利劲挺,这也是良马的一个特征。

至此,骏马的昂藏不凡已跃然纸上了,我们似见其咴咴喷气、跃跃欲试的情状,下面顺势写其四蹄腾空、凌厉奔驰的雄姿就十分自然。

“批”和“入”两个动词极其传神。

前者写双耳直竖,有一种挺拔的力度;后者不写四蹄生风,而写风入四蹄,别具神韵。

从骑者的感受说,当其风驰电掣之时,好象马是不动的,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闪,风也向蹄间呼啸而入。

诗人刻画细致,维妙逼真。

颔联两句以“二二一”的节奏,突出每句的最后一字: “峻”写马的气概,“轻”写它的疾驰,都显示出诗人的匠心。

这一部分写马的风骨,用的是大笔勾勒的方法,不必要的细节一概略去,只写其骨相、双耳和奔驰之态,因为这三者最能体现马的特色。

正如张彦远评画所云:“笔才一二,象已应焉,离披点画,时见缺落,此虽笔不周而意周也。

”(《历代名画记》)这就是所谓 “写意传神”。

  诗的前四句写马的外形动态,后四句转写马的品格,用虚写手法,由咏物转入了抒情。

颈联承上奔马而来,写它纵横驰骋,历块过都,有着无穷广阔的活动天地;它能逾越一切险阻的能力就足以使人信赖。

这里看似写马,实是写人,这难道不是一个忠实的朋友、勇敢的将士、侠义的豪杰的形象吗?尾联先用“骁腾有如此”总挽上文,对马作概括,最后宕开一句:“万里可横行”,包含着无尽的期望和抱负,将意境开拓得非常深远。

这一联收得拢,也放得开,它既是写马驰骋万里,也是期望房兵曹为国立功,更是诗人自己志向的写照。

盛唐时代国力的强盛,疆土的开拓,激发了民众的豪情,书生寒士都渴望建功立业,封侯万里。

这种蓬勃向上的精神用骏马来表现确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和后期杜甫通过对病马的悲悯来表现忧国之情,真不可同日而语。

  南朝宋人宗炳的《画山水序》认为通过写形传神而达于“畅神”的道理。

如果一个艺术形象不能“畅神”,即传达作者的情志,那么再酷肖也是无生命的。

杜甫此诗将状物和抒情结合得自然无间。

在写马中也写人,写人又离不开写马,这样一方面赋予马以活的灵魂,用人的精神进一步将马写活;另一方面写人有马的品格,人的情志也有了形象的表现。

前人讲“咏物诗最难工,太切题则粘皮带骨,不切题则捕风捉影,须在不即不离之间”(钱泳《履园谈诗》),这个要求杜甫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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